晨问的住宅区街道呈现一种极致的和平氛围。
造型美观的房舍建筑夹道而立,笔直地向前延伸,各间宅邸的围墙跟屋瓦也都整齐划一。
狗儿悠闲地窝在狗屋里面酣睡,野猫也慵懒地蜷在庭院前的屋檐底下。
由纪跟早晨健行、迎面走来的老人打过招呼,看着几个小学生从他面前跑了过去。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让由纪觉得这个世界仿佛与痛苦和烦恼无缘。
来到教室门口,由纪看似随意的向某个地方瞟了一眼随即脸色恬淡地向里走去。
窗边的那个坐位依旧是空荡荡地,周围的同学对于班上少了个人好象并不在意,只不过在还没上课的时候从他们八卦声里我们听到的是一些冷嘲热讽...
“黑川这家伙,都已经一個礼拜了耶..”
“她会请假,一定是为了考试在家用功啦!”
“想要拿好的分数,她竟然做到这种地步?!个性太差了吧..”
“喂喂,背后说人家坏话是不是有点那个...”
“谁叫她整天冷着个脸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好象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我最受不了她那种态度..”
上课的铃声响起,闲聊中的同学都各自回到了坐位上。对于这些只看表面现象的人由纪撇了撇嘴显得有些不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喜欢随便乱说的家伙真是差劲...不过黑川的人缘还真是不怎么样呢,轻叹一声后由纪有些无奈的看向窗外。
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呐,当时头脑一热就吻了下去...(冲动是魔鬼..)
那么做果然是太糟糕了——
黑川...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由纪想着想着不由得低下头,把脸埋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啊——真是的——
我是個笨蛋!
次日周末,一个女孩拎着只份量不轻的箱子从家里走了出来,她澄澈的明眸盈蕴着几丝温柔与顽皮,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闪光,映得秀雅的面颊灵气诱人。“哇啊,天气真好。”女孩用手遮住阳光抬眼望去,蔚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拍张好照片吧!”迎着清爽的微风她大步向前地出发了。
城市中心的艺术装饰前、人流涌动的街头商店旁、鸽子成群的公园水池边,到处都是女孩对着照相机留下的笑脸,没有人注意到她眼里不经意间闪过的忧伤,这位青空下看似快乐的精灵名字叫做小雪。
这样的逃避方式倒也不错,穿着女装的由纪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另一個人似的。但当一天的摄影结束之后,他瘫软倦怠靠着桥墩想要休息一下时,小左纯真的笑容、黑川哭泣的侧脸却在这时从由纪脑中交替闪过...
由纪无力的靠着桥墩缓缓坐下,头顶桥上飞驰而过地新干线所激起的风声在呼啸着,就好像在嘲笑他徒劳的挣扎一般。面带苦涩由纪一把扯下小雪的伪装(假发),无奈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如果她们两個能有相同的表情——
那样的话..
...我或许就能理解她们两個人的心情。
让黑川哭泣,欺骗着小左...
但我也哭了,所以是不分伯仲才对!
因此,干脆不要再想了..
傍晚十分小山相馆的冲洗室内,由纪正在收获着今天的劳动成果。看着那一张张黑色底片在定影液里漂浮,慢慢的由黑变亮呈现出小雪那没有烦恼的笑脸少年倍感安心。由纪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到清水中漂洗一下然后挂起来等着晾干就行了,他擦了擦脸上地汗水露出虔诚的笑容——也许小雪无法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至少我想尽可能地保留住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哪怕这些痕迹(照片)所代表的永远只能是过去...
这时店长掀起冲洗室的门帘走了进来,看着那一排排挂起来的相片有些惊讶。“由纪,你今天拍了好多照片啊——”
“嗯,可能是天气好的关系吧..”把最后一张相片从淀影液里拿出来后,由纪开始收拾起那些用过的器皿。
“你这样好吗,快要期中考试了吧。”小山店长从墙上取下围裙往身上一挂,来到由纪身旁帮着他整理起放在案台上的相片来。
“没事的,稍微熬個夜应该就可以过关了...”由纪看似轻松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期中考试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呵呵,以前我也是经常这样的...青春达捏”小山店长看了看手中的相片,不由得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你拍照的技術又进步了呢,每一张照片都拍得很漂亮。”
“咦?”由纪闻言一楞,目光掠过店长手上相片里女孩无忧的笑脸。“那只是表面啦,照片并不能映照出内心..”
“不,没那回事哦。”小山店长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用专业人士的口吻评价道:“你的照片散发着忧郁和烦恼,让人只看一眼就会觉得印象深刻,很自然地一种苦涩的感觉就涌了上来。你没发现照片中的小雪很有女人味吗?”
“...”女人味..么,小雪听到应该会高兴吧。
当由纪收拾好东西从相馆出来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半了,他打开家门却发现里面亮着灯想来是未记姐回来了吧,由纪在玄关把鞋子脱掉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你做什么去了?!”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未记闻声走了出来,略显担心的责问道。
“打工”有些疲惫的由纪来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之后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真是的,你不是快要期中考了吗?”由纪那幅懒散的样子让未记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要开始读书了,你可不要进房间来打扰我喔,姐姐!”由纪说着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因为父母离婚得早,所以跟着姐姐一起生活的由纪从小时候开始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坚强。遇到什么烦恼或不开心的事情,他为了不让未记操心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蜷缩在墙角处独自承受。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当由纪说不要进他房间的时候也就代表着由纪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个笨蛋...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靠着墙边的未记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啊,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
“别看书看得太晚了哦..”叮嘱了一番后未记转身向厨房走去。
第二天清晨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早上的闹钟准时的响起,一条白净细腻的纤手窸窸窣窣地向床头摸去,喀嚓一声便关掉了那扰人清梦的源头。
“嗯~~~~~~~上班、上班。”昏昏沉沉的从被子里爬了起来未记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向衣柜走去,打开一看她不尽一楞。因为衣柜里面除了衣挂什么都没有,未记抓了抓还有些迷糊的头嘟囔着“唔..嗯..是我拿去送洗了吗..哎,算了。”她想了想便随手把昨天穿的外套披在身上向由纪房间走去。
“由纪——可不可以借我一套衣服?”说着未记就打开由纪房间的门把头探了进去。“可以穿去公司的那种...呃”
眼前出现的景象让未记突然呆滞住了,只见由纪摆满衣服地床上坐着一位表情空洞的女孩,她一身标准的欧洲风洋装,层层叠叠,花团锦簇的蕾丝花边和灯笼袖—颜色却由传统的粉红、雪白蜕变为神秘的全黑。揉合了优雅华丽与黑暗诡异,像介乎於生存与死亡之间永远沉睡似的,带出神秘恐怖、悲观绝望的感觉。女孩那无机质的眼神散发着一种不可接近、不可触摸的神秘感,就好像是宫廷手制的陶瓷人偶,精致无比,却也不带一丝生命的气息。
她淡淡地瞟了未记一眼没有说话。
“对、对不起!”被这眼神给镇住的未记连忙道歉,下意识的便退出了房间啪哒一声反手关上了房门。“嗯?!等一下..既然是在家里...那我为什么要道歉啊?!!”
随后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在自己家里没错便又气冲冲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未记来到女孩身前一把抓起散落在她身边的东西定眼一看“啊——这是我的衣服嘛!这件也是!”手忙脚乱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后未记才又扫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孩。“呜哇!你还穿着鞋?!”
女孩的表情依旧空洞,不过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只是那清冷的语气让人感到一阵无力:“你真是個一大早就爱吵吵闹闹的人嗳——”
“嗯——?”这声音是...未记把头凑近女孩的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随即她面现无奈地扶着额头站了起来轻叹一声。“还以为你躲在房间做什么呢,结果...”
听未记这么一说女孩情绪陡然变得有些激动,她用略显凌厉的声音吼道:“你别用好像我做错事的口气说话!”接着女孩好象生气了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小声音嘟囔着:“店长可是说我很漂亮的。”
“真是的——我并没有要责骂你的意思啊。”未记耸了耸肩坐到女孩的旁边伸出双手搂住她的颈部,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女孩的脑门儿柔声说道。“烦恼、迷惑的时候,你都可以跟我商量的,虽然平常因为害羞不敢说。但是..我可是把你看得很重要的!”
(呵呵,相信大家都知道这女孩是谁了吧。没错,她就是穿上女装的由纪)
这时由纪收起了无机质的眼神,取而代之地是有些黯淡的目光“我并没有在烦恼什么...”
就算是自己的姐姐,但有些事情也还是说不出口的...
“你穿着这身女装说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未记说着便伸出双手捏住了由纪的脸蛋一拉。
“好、好痛!”
松开双手后未记顺势站了起来面对着由纪说道:“好了,来吃早餐吧!”
“不用了,我昨晚睡不着,没胃口。”
“你真是会找人麻烦耶..”未记看着由纪一幅小学生赌气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乐,她突然弯下腰偷袭般在由纪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被偷袭的由纪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擦了擦嘴唇“呜哇!笨蛋!你在做什么?很脏耶——”
“明明心里就很高兴”未记双手枕在脑后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随即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由纪看着那个背影沉默了一下,虽然从小就对着自己说要坚强一些、坚强一些,但是到头来却老是再给姐姐添麻烦。我已经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撒娇的年龄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姐姐,谢了。”
“呵呵,有精神了吧?”走到门边的未记闻言转头对着由纪眨了眨眼睛恬淡怡然的笑道“等下要吃了早餐在去上学哦!”说完她就准备早餐去了。
这个季节,仿佛否定了那些——
空白的时光...
花朵的颜色如此鲜艳——
明明知道不久之後就要凋零..
却还是——
这样的怒放着...
--------------------
吃过早餐的由纪草草梳洗一番拿起书包就出门了,由于昨天没有睡好的缘故,此时来到学校的他感到一阵阵困意袭来。倦怠的打着哈欠,由纪轻轻地推开教室的前门走了进去,不过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不由得一怔,只见同学们都各自坐在位置上安静的看着书、写写笔记或者小声地讨论着学习上的问题,俨然一派有着优良学风和传统的精英班级模样,这与以往喧嚣打闹的早晨相比显得很是怪异。
(注:由纪昨晚基本上没睡,所以来得就比较早。而当他进教室的时候也不过就二十来个人,当然啦,一般来说爱八卦爱闹的学生也都是来得较早的那一类。)
由纪左右看了看试图寻找是什么造成这种怪异的原因,当目光落到黑板上时他又呆了一下随即抽了抽嘴角露出苦笑。
“第二学期期中考试!”
讲台上那行黑白分明地粉笔字让由纪了解到一切怪异的原由,同时也让他感到有些头痛。
总说着期中考期中考自己却把时间都给忘记了,昨晚即没复习又没睡好,这个状况下...真是有够糟糕的呢。摸了摸鼻子由纪压下略显郁闷的心情来到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窗边那个空着的坐位黯淡地叹了口气,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黑川该不会连期中考也要请假吧...(喂..你现在也没资格担心别人呐)
不一会儿老师来到教室就发起了试卷,考试就这样开始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至考试快要结束时窗边的那个坐位依旧是空着地,这让由纪心里有些牵挂而不能集中起精神应付试题,他时不时的向前门瞅上几眼希冀黑川的出现,坐在讲台旁监考老师看到由纪有些异常不由得向他这边走来。无奈的抽了抽脸皮由纪看起了手中的试卷,现在教室里除了同学们奋笔急书的沙沙声就只剩下空气中那让人讨厌的紧张感了吧。
这时,一个女生突然打开教室前门走了进来,她的美貌几乎可以瞬间冻结同学们奋笔急书的沙沙声,看起来十分柔软的披肩黑发,色泽就像冬夜里的星空一般幽深而清透。一张纤长的脸庞彷佛出自于一流的雕刻家之手,表面光滑且呈现出完美的弧线。她的鼻梁流露出足以定义何谓极致的线条;小巧红润的双唇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一双美眸宛如利刃刻画出来的极致工艺,深邃而果断;柳眉秀气而英挺,即便顶尖的工笔画家也难以勾勒这般精准的弧线,再加上那闲庭信步的优雅神态瞬间就将教室里略显沉
重的气氛打破了。
由纪看着那心中思念的身影有些愕然,又大又黑的眼镜和有些过时的马尾不见了,卸掉伪装的黑川毫无保留的展现出了自己的美丽,这份美丽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尽管他曾经努力过想要拥有,但是结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到了玫瑰地艳丽而把它身上的剌给忘掉了呢?!小小的失落了一把由纪自嘲的笑了笑低下头写起了试卷,他还有很多题目没做呢。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黑川来到监考老师跟前微微鞠了下躬。
“还下剩下十五分钟了,要不,你日后再重考过也行...”对于这个年级第一的优等生监考老师显然有些偏袒,一般来说考试开始半个小时没来的考生就算是零分的...万恶的等级划分。
“没关系的,直接考就可以了。”搙着垂下耳边的鬓发黑川转头朝由纪那方向看了一眼。“我只是因为整理头发才会迟到了”
“唔..好吧,拿着这是试卷。”监考老师犹豫了一下就把试卷交给了黑川。
“什么跟什么啊?感觉真是差劲——”
“那种事可以允许吗?!”
“那個美人是谁?”
“笨蛋,是黑川啦!”
“咦——那個戴眼镜的?”
教室里立刻充满了连绵不绝的议论声,监考老师不得不重重地咳嗽了几下维护考场纪律。“咳咳..安静,继续考试”
十几分钟转眼就过了,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起班上就像炸开锅一样闹哄哄的。大多数男生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生猛地冲出教室撒欢儿去了,女生也有小部分尾随而出。余下的同学都各自围在一起聊着刚才的事情,目光还不时向黑川瞄上几眼。
坐位上,由纪向前伸了伸胳膊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而且自己精神又不太好,改天找个机会再好好的向黑川赔礼道歉,她现在也不想面对我吧...由纪自顾自的整理书包完全没有注意到黑川正向他走来。
“池田君——我们一起回家好吗?”走到由纪身前黑川轻快地说道。
“咦、唔..如果我可以的话”由纪闻言一呆,看着表情落落大方的黑川眼里闪过一丝迟疑:这不是恬言柔舌吧...
“你在说什么啊,走吧。”黑川给了池田一个极其坦诚地微笑然后转身向外走去,那洒脱的背影让由纪不由得跟了上去。
走在黑川身旁,由纪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却苦于找不到适合的话题。
啊啊、我在干什么啊——现在不就是道歉的绝好机会么,就算不道歉也得说些什么吧,这个沉默地气氛..
两人走出校门时由纪偷偷地瞄了一眼黑川,那恬静柔和的脸庞终于让他提起了勇气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讨厌和男生明目张胆地走在一起吗?”
“我已经不想再在意那种事了。”迎面吹来的微风仿佛可以带走人的困意,“嗯——好舒服!”黑川长长的伸着懒腰,发出满足的叹息,随风起舞的黑发让她平添了几分秀雅和灵动。
由纪心里有些惊讶,以前黑川不可能平心静气地说出这种话来,这种改变是我造成的么...
“我在家里哭了三天,脸肿得很难看,没办法上学,更别说读书了。”两人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黑川简短地解释了这几天没来的原因,顺便埋怨了一下由纪的恶行,但她语气里却是掫揄的成分居多。“池田,你真的是乱七八糟,男扮女装,又让女生哭泣。”(最可恶的是这家伙的女装居然比女生还要女生,真的是让人不知道是该嫉妒他呢还是羡慕他呢)
即便黑川挖苦的声音里没有鄙弃和拂然,但每次想起她那悲伤的泪水,由纪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无可救药,他只能低下头黯然地说出那句压在心里很久的话——“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讓我想了很多,我反倒觉得这样很好。”黑川向前快步登了几级天桥的阶梯,然后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由纪“以前我总是回避和其他人面对面,但是我想那样是不行的。”说着黑川又继续向上走去。“这是你教我的哦,要老实的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
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由纪感到嘴里有些苦涩心情很是紧张:黑川叫我一起回家不会是为了要和我说些绝交之类的话吧,也许是呐…这样、也好...这样小左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了呢,想到这里他神色寂寥地苦笑了一下。
“我很害怕,不敢把心交给任何人,但如果是你,我愿意这么做...”来到天桥之上,走在前面地黑川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由纪,虽然她脸上赧然目中闪着些许羞涩但说话的语气却满是坚定“现在我已经准备好把整颗心都交给你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由纪整个人都楞住了,他杵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先驰得点的先生,来握個手吧!”黑川说着就向由纪伸出了一只手。
这不是骗人...的吧?!这是由纪回过神来的一第反应,刚才他还在想着绝交什么的现在陡然这么大反差让由纪一下子感觉就象是在做梦一样。
但指若柔荑的左手就在由纪面前,温蔼的阳光投射在黑川秀雅的面颊上,散发出天使般圣洁的光辉,在配上微风中舞动的秀发和幻想中雪白的翅膀,他眼里的世界刹那间宛如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而现在,只要由纪握住了这只手,那他就可以……
可是,小左那璀璨夺目的笑容和清脆坚决的声音却在这时突然闪现“小纪,我很喜欢你哦!”这让由纪已经伸出准备握住黑川的手为之一颤,心中千回百转挣扎不定:小左..
(现在要是握住了黑川的手无疑是对小左彻底地背叛,不管是自身的信条「不准任何人伤害小左,包括他自己」还是与小左的约定都不可能原谅和允许他的自私。但话又说回来,难道就可以这样子拒绝掉黑川么,这未免对她太过残忍和不公平...)
看着那只慢慢向自己伸来的右手,黑川面上渐渐浮现出喜悦地表情,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脸色就是一僵。因为由纪并没有向她希望的那样握住自己的手,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靠向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应该更珍惜自己。”
(这样的回答,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信息,尽管在水面看来,这并非拖刀计而是残酷的拒绝,可有人会拿“你应该更珍惜自己”做拒绝的吗?这句话当“等我……”理解也可以吧。你真的是很狡猾呢,由纪。)
“呵呵,没想到是你对我说这种话。”黑川脸色看上去有些黯然,勉强似的轻笑(苦笑?)了一下,随后她好象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而略显紧张地解释起来。“现在不回答我也没关系,突然这么跟你说,你也觉得很困惑吧?我也是...觉得有点害怕,无论你会跟我更进一步..还是拒绝我...我都觉得害怕。”
心情很是复杂的由纪想要安慰一下黑川,但一张口除了“我……”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接上去才好。
“真是的,干嘛这种表情?”看着由纪脸色黯淡的低下头,黑川不由得弯下腰把身子探了过去。“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坦率哦。”随后她走到天桥边上,看着远处的街道做了一个深呼吸便又恢复成了英姿飒爽地样子。“告白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谢谢你由纪。”
看着黑川和颜悦色的面庞由纪脑中除了可爱两字便再也想不出别的词来——
只有我知道,黑川她的魅力,那份温柔的感觉,犹如汹涌而出的江河一般向着脑门强烈袭来。
你的头发,你的肩,你的嘴唇,甚至是你的心,我全部都想碰触。
明明没有任何踌躇的理由,但是..
...小左的脸在那一瞬间,浮现又消失。
天桥下川流不息地车辆和行人让人不觉的联想到时光消逝...
它总是不知不觉得偷偷溜走,宛如流水一样滔滔不绝稍不留神就会永远错过。但,就算错过...心中怀抱的东西并不会随着光阴流逝而淡解,只是贴上忘却的标签,变成一种用来欺骗自己的掩饰罢了...
指尖奶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来到斗罗的我竟成了银龙王的女儿》、《斗破同人系列之百合也能后宫》、《我会回来的》、《综漫之万人迷》、《关于我成为女神这件事》、《斗罗大陆之麒麟》、《我的姐姐不可能是和泉纱雾》、《次元之界限大妖》、《我只想好好当个舰长》、